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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選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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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選擇

不能讓她牽著鼻子走,易水寒臉色沈的能滴下墨水,怒聲道:“殺了她,易某甘願將盟主之位傳與他!”

盟主寶位誘人,殺了危害天下的大魔女,還能成為盟主,已有不少人開始行動,至於魔女先前說的話不過是挑撥離間。

宋嵐英隨意揮揮手,人傀便如人盾一般擋在前面,以肉身抵擋前仆後繼的攻擊。

人傀只會閃躲和圍擋,並不會攻擊傷害活人。

她看著底下要來取她性命的人們,只覺這畫面滑稽又悲哀。

一旁陪伴的顧蘭君看著神色不明的嵐英,擔憂她會傷心:“一幫蠢貨,被易水寒賣了還幫忙數錢。嵐英你別在意他們。”

宋嵐英側臉蹭蹭他,低低“嗯”一聲。

“你們都被易水寒騙了,真正要你們命的人是他!”宋嵐英運轉內力,中氣之足朗聲宣告,聲音清清楚楚響徹扶雲山,“扶雲山是誰的地盤,我一個傀儡教孤女,有何能耐在扶雲山地下開鑿出一個存儲千人的人傀墓穴!”
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,緊著他們發現,當他們停手後人傀便傻傻定在原地,也發現人傀從來只防不攻。

越來越多的可疑之處,眾人需要行過索道才能來到扶雲山,此處偏僻,而建造墓穴、搜集人傀千名不是一夕之間便能做到的。

傀儡教被滿門除滅,就算活著也是個小門小派,更何況她一個魔教孤女,哪有這財力物力能力鬧出這麽大動靜。

大家心中猜疑越來越大,幾乎要信了她的話,可有力證據卻沒看到一個影,所有人心下一片茫然。

易水寒見所有人收了兵器,退回到通天臺,甚至還有人轉身欲從索道離開。

這些人清醒著也不能為他所用,只能把他們變成人傀。

他嘴裏發出悠長的口哨聲,四散的白衫人迅速飛來,團團圍住易水寒。

眼看無法說動人來攻擊她,便立即轉化策略。

哼,也要看她允不允許!

“蠢貨,你變,等你一魂體分離,旁邊等著鬣狗便立即擠占你的身體,屆時你就成了孤魂野鬼。”話音剛落,果然看到易水寒臉色大變,警惕地看向沈君昀。

其實眼下處境不利的是易水寒,他前有宋嵐英領三千人傀逼迫,後有虎視眈眈的沈君昀等著鳩占鵲巢。

只要她利用得當,一步步緊逼,使易水寒徹底撕破臉皮漏出馬腳,屆時底下的武林人士自然會憤怒的討伐易水寒。

易水寒不清楚宋嵐英說的話有幾分可信,可他偏偏就是不敢冒險,最後關鍵處,他必須穩紮穩打走好每一步,為了今天他小心翼翼籌謀了十年,怎麽能讓所有付之一炬呢。

都是這個該死的黃毛丫頭,打破了他的步伐,本來今夜他就能令所有門派成為自己傀儡,從此天下無敵手,推翻王朝,成為萬人之上,主宰天下。

易水寒惡狠狠地瞪著她,她不讓自己好過,那自己也會放過她。

忽然,宋嵐英看見他不再焦慮失態,反而氣定神閑,心下一緊,不知道他解下來會出什麽招。

“你們別被這女子地三言兩語騙了,目前真正擁有人傀兵團的人是她不是我。”易水寒擡手直指宋嵐英,找到正當理由後,他又恢覆為冷靜受人敬仰的武林盟主。

“她企圖汙蔑我,策反你們反殺我,到時候我們自相殘殺,最後漁翁受利是誰!?”易水寒撕心裂肺的嗓音,試圖喚醒每一位混沌的意識。

可是,大家早就不好糊弄了。

“那你說這殊麗花到底怎麽回事,我早就聞這味道不對勁了。”有人第一天來便對殊麗花香味過敏,這花她從來沒見過,就連花香都甜膩的讓人頭暈,“還有給我喝的那湯藥到底是什麽做的,拿出藥方來看看。”

此話一出,立即有人附和:“今夜宴席吃的菜肴又是什麽做的,都用了哪些材料,我覺得那道紅燒肉不對勁!再好吃也不會有如此大的癮頭啊!”

大家一大堆問題,等著易水寒回答,而喊話沒得到正面反應的易水寒,此刻臉色鐵青,嘴張了張又合上。

還在那裝無辜:“諸位,請聽我說,那都是她騙你們的,這些東西不過是扶雲山特有的罷了。”

宋嵐英冷笑,伸出懸絲,扯起一大片殊麗花,根莖之下是累累碩果,紅色的果皮,切開是滴著血水的果肉。

“你們吃的是什麽,你們吃的是失敗人傀腐肉滋養出的殊麗花果實。”玄絲將殊麗花往通天臺上一丟,摔爛的果實掉在人們跟前,灑了一地紅色汁水,伴隨而來的還有濃烈的腐肉惡臭。

底下一陣騷動,齊齊退後幾步之遠,捂住鼻子生怕這惡臭氣味也是毒氣。

易水寒衣袖下的拳頭緊纂,他目前完全被她制衡,無論他在說什麽都無濟於事,人們已經開始偏向她。

易水寒腦海中飛速運轉,找出如何消滅沈君昀的法子,同時要為自己爭取更多時間。

而一直冷眼旁觀的沈君昀呆不住了,這沒用的東西已是走投無路,若是還不魂體分離,那麽他的計劃也將失敗。

他厚著臉皮湊上前,異常真摯地說:“莫聽那丫頭離間我們,我之所以能出來還是她旁邊的臭小子招引出來地,他們限制我地行動,還說事成之後要殺了我,我才轉向易盟主求救。”

他兩手一攤,神情是被人誣蔑地急切:“我就已是游魂,什麽占據身體,我生前就研究出《人傀煉》,死後沒有意識,方擁有魂體幾日,哪有時間掌握侵占人身的法子。”

易水寒狠狠剮一眼易水寒,氣急敗壞道:“你當年想出魂體分離的法子,怎麽可能沒想過侵占的危害!”

他們是徹底撕破臉了,沈君昀也懶得再裝:“你如今只有兩條路,被宋嵐英聯合他們殺死,或者與我聯手統領天下。”

易水寒抿著唇,雙目脹得發紅,滿頭冷汗。

他不甘,他精心籌劃準備十年,滅傀儡教是他做的,種植殊麗花,儲存三千人傀,這都不是一夕之間能做到得。

費盡千辛萬苦,最終卻要與人分享,憑什麽!

此時十二大門派都已經從易水寒的反應中,猜出易水寒心思必定不純。

宋嵐英看出他已經被逼入絕境,下一步一定會來找她拼命,顧蘭君還在身邊。若是他沖過來,自己顧不上蘭君。

她看著黑壓壓的人頭,朗聲叫出她的人名:“張月凝,黃金五百兩,帶走顧蘭君並保護他。”

一個人從人群中飛出來,踩著人的肩膀直奔宋嵐英,嘴裏還開心地大叫:“我就說來扶雲山會有大買賣吧,張月凝接鏢!”

顧蘭君此刻很懂事,知道自己在她身旁反而添亂,於是及配合張月凝,被她抓著後背衣服提溜到安全地方。

兩人站定後,張月凝拿出摻在腰間的銀鞭,朝地上輕輕一揮,其勢淩厲劃破空氣,“鞭子不長眼,勸各位別來吃苦頭,否則我打得你們身首分家。”

本還蠢蠢欲動打算抓住男子,以此要挾宋嵐英的人都不敢上前了,全都如冒著綠光的鬣狗看著他們。

只要抓住了宋嵐英的情郎,就能保住自己不被煉成人傀。

易水寒也想到可拿這個反轉事態,“當年滅傀儡教的可不止我一人,還有十二大門派,甚至滿江湖都在誇滅得好,說傀儡教是魔教。”他幸災樂禍,說到最後還囂張得笑起來,“沒有一個人能逃過,你們都吃了果實,只有成為人傀一條路可走了。”

十二大門派長老面色鐵青,沒錯當年上山得隊伍都是出自各大門派。

此時回想,當年易水寒呈上幾具腐爛得人傀,有的還掙紮著撲咬人,大家僅聽他一面之詞,不曾找傀儡教詢問清楚,便使出陰招偷襲傀儡教。

他們對著唯一的傀儡教遺孤挺不直腰,站不住腳,更沒膽量對上眼。

這裏的熱也不是僅有十二大門派的人,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吃了宴席上的食物,比如劍宗。

即便過了十年,他們劍宗招收許多人,卻還是沒排進武林前二十,目前是排名二十二。

劍宗這個門派宗旨也很奇怪,他們一心想著當第一門派,因此各個都是事業批,不惜抓住每一個機會。

因此劍宗掌門看了眼還在傻眼的章之箬,看她一副認識女子的樣子,斷定可以讓她來向女子示好。

掌門推了一把章之箬,含有威壓的眼神看了眼她。

張之箬回神,呆呆看著掌門,別他瞪了一眼才明白,醒醒嗓:“嵐英!”

聲音清脆響亮,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她,其中也有宋嵐英。

是宋嵐英先開的口:“你沒吃那些食物吧。”

章之箬搖搖頭,“我信你,劍宗站在你身邊,只要易水寒狗賊傷害你,劍宗掌門一劍戳死他!”她本想問嵐英是不是要把他們做成人傀,可她知道她若要害他們,便不會叮囑她別吃宴會上的食物,也不會冒著被懷疑的風險,讓她通告整個劍宗。

劍宗掌門看她如此大喇喇地說出來,面上一窒,隨即恢覆正常正常,沈穩地拿起手中的劍,指向易水寒。

隨著掌門的動作,劍宗所有人唰唰舉起劍,指向四周,意味他們徹底站在宋嵐英一邊,只要任何人敢舉刀動她,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。

劍宗是第一個戰隊的,突如其來的行為打得在場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。

尤其是十二門派,若宋嵐英整理起來,他們也是傀儡教的仇人,殺易水寒的話怎麽可能不殺他們。

他們沒法認錯,自然也沒法站到宋嵐英的隊伍,可明知易水寒有問題,他們更不可能支持他了。

劍宗讓十二門派站在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,依據宋嵐英所言,他們吃了殊麗花的果實,只要其中一人與他們“結契”,他們勢必成為人傀。

十二門派沒得選,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,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紅。

其餘人腦子靈泛,他們這些小門小派哪有資格參與當年的滅傀儡教事件中,充其量也就是十年來罵一罵。

劍宗都不怕做成人傀,想來是他們有法子央求傀儡教孤女饒他們一命,不如趁現在也倒戈到她的方陣。

此時他們還不知道劍宗根本沒吃宴席上的食物,只當他們有法子。

是的,所有人都覺得易水寒是堅定要將他們做成人傀,群英令只不過是一場鴻門宴。

眾人默默而聲勢浩大的站好隊伍,一一舉起武器面相十二門派。

十二門派憂心忡忡,等待著自家掌門發話,接下來該如何是好。

十二門派中排第一的五嶺派的掌門站出來,他雞皮鶴發,面色紅潤,長須銀白如仙人手中的浮沈。

五十年前他就已經是這幅白須老人樣,可眼神依舊神采奕奕,身板挺直,說話如渾厚的寺鐘敲響:“十年前,我們十二大門派不明真相滅掉傀儡教,說我們不對,事後凡上山啥傀儡教者皆自戕謝罪。”

他停頓一會,繼續說:“只是天下何其無辜,萬望姑娘仍有一顆善心,拯救天下蒼生百姓,我們十二門派必當全力以赴助姑娘斬殺易水寒。”

十二門派聽著他說的話,當年上山的人有二百餘人,十年過去,如今都已是武林有頭有臉的人物,且還都家室。

可沒有一個人反駁五嶺派掌門的話,一命還一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,如果因為他們的過錯而致天下輪為煉獄,那才他們下九層地獄也無法償還身上冤孽。

易水寒聽了,氣得破口大罵:“蠢貨!一班蠢貨!你以為幫她殺了我,她就不會把你們煉制人傀嗎?”

他早已沒了武林盟主的威嚴,面目扭曲,彎腰駝背像個伸頭烏龜。

“她在人傀墓穴下可是口口聲聲說過,她要這天下都成為人傀,而她是天下之主,憑什麽我做的她做不得。”這些話是沈君昀回到地上後,為了獲取易水寒信任說的。

這下兩個人的目的全都端到了臺面上,抱著唯一希望支持宋嵐英的大部分人一瞬間變得死氣沈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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